江南/文
學文者與眾不同。學文者不僅挖空心思去創作,為了巴掌大的豆腐干嘔心瀝血,還要處處留意創作素材,整日神經兮兮活像個稻草人。巍子就是這群傻子當中的一員。人活三十,眼看著鐵哥們成雙入對,巍子還煢煢孑立,艷福總是擦身而過,內心無時不刻在扼腕!
這是一封由南寧市寄往南寧市的信,地址是民族大道57號工藝美術公司5樓,梁生收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的把戲,但巍子就不同,他如獲至寶,把它珍藏進自己的衣袋。他有他自己的道理:童言是真,童話無暇。
“黨文波老板(和)覃昌貞老板娘(,)在東溝嶺培英學校對面做假農藥(和)噴施寶(的生意。他們)也是養雞老板(,)一邊養雞(,)一邊做假農藥(和)噴施寶(的勾當)。該處離雞欄10-15米左右(,位置)在路邊(,)連住三間房(,)房外沒有墻(,)兩邊都是(由)石連雅(此處應為“石頭”)和木板圍著,(此處應為“。”)東溝嶺菜市附近(,與)木夾(此處應為‘木材’)廠交界處(的)后面(,是)軍區后勤部農場(。該農場)地處坡頂的最高處(,)直線距離東溝嶺菜市350米左右(。它們均)在軍區圍墻內(此處應為‘軍事管理區的范圍之內’)。老板摩托車(號是)桂A02513……”
巍子的一位女同事黎小姐,首先從值班員那里拿到這封信,看完之后“噗嗤”一笑,起初想扔掉,但又覺得好玩,所以也想讓坐在對面的巍子也一起開心一下。巍子接過信件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信封上邊的那一串地址,以為是經理的,臉一下嚴肅起來,就想責備同事怎么亂拆開人家的信件,這是犯法的。黎小姐一臉無辜的模樣,就反駁道:巍子你不明就里就別亂指責,你看完信里面的內容再罵我也不遲。
巍子經黎小姐這么一點撥,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,把信的全文通讀了,因為他要找出駁斥對方的理由。巍子先是快速的掃描一遍,他摸不著頭腦,像在云里霧里。然后他一字一嚼的朗讀一遍,眼前展現一個流鼻涕的小孩在傻笑,說他阿Q,他肯定是那個小孩在搞惡作劇。再后來,他意識到他的理解可能偏頗,是錯誤的,他放下手中的工作,嘴咬手指頭,前后左右認真地分析開來。他的頭腦里產生一個疑問:小孩為什么不把檢舉信寄到公檢法部門或是新聞媒體,而是寄到一個工藝美術公司呢?
最后,他得出結論:這是一個小孩的自發檢舉行為,這是一個人成之為人的良心發現,這里面想必有——鬼!
2002年12月于南寧
謝謝鼓勵